棉花糖的舞步

[TinCan][MeanPlan] 二度初恋 Chapter 6 毒舌与爱生气

34主人格温柔敏感Mean+副人格冷静霸道Tin

乐乐失忆前是小糖豆Can+失忆后是高冷医生Plan

Chapter 1 保护者的保护者

Chapter 2 初吻与终身约定

Chapter 3 再次相遇

Chapter 4 ‘随行助理’

Chapter 5 Plan医生的Alex



Chapter 6 毒舌与爱生气

 


两人在浩瀚星空下,近在咫尺地对视。

 

Mean心尖像犯起过敏症一般,痒痒的,麻麻的。

 

但他不敢再主动靠近,他害怕看到Plan的回避,他甚至找不到任何Plan不回避的理由。

 

这个孤独又自由的精灵怎么会接受他这个满身镣铐的病人呢。

 

他喜欢Plan,所以不愿冒任何可能让Plan躲避他、讨厌他的风险。

 

 

同时,Plan也感受到了来自‘Alex’的强大侵扰力。

 

脑袋中有股热流,身体里有种冲动,但最终还是被他勉强控制住了。

 

因为,他不是Jenny,也因为他知道Jenny的故事。

 

所以,他决定保护他的Alex。

 

爱情或许是毁灭的冲动,也可能是惊人的自制。

 

如果你决定保护他、治愈他、陪伴他,而不是释放他、点燃他、毁灭他。

 

山间清凉的夜风将Plan医生的头脑吹得更加清醒,他下意识地一个战栗,“啊…阿嚏!”

 

“哥,你之前就说过你怕冷。我们回车里吧。”

 

Plan的一个喷嚏将两人之间的暧昧空气,一扫而空。

 

Plan看到Mean担忧又失落的眼神,但却不敢伸手拉他。

 

‘等等我吧,Alex。如果不能存在双重关系,那么我且一步一步来,先治愈你,再点燃你。’

 

 

两人回到车上,Mean坐进副驾驶,四处翻找,想给打喷嚏的Plan找抽纸。

 

“额…这是哥买的吗?”Mean意外从暗格里找到一盒吃了一半的奶糖。

 

“嗯,这款方糖味道不会太甜腻。我还挺喜欢的。”

 

Mean有些意外,“啊...好巧啊,我刚刚说的,Tin喜欢的奶糖,就是这款…”

 

“嗯?”Plan吃了一惊。

 

Mean想起第二次见Plan时,Tin曾紧握着Plan的手。

 

记忆里,Tin是一个极其讨厌肢体接触的人。听小Em说,Tin五年来都是自己系领带和腰带,连她都不让近身。

 

再看看手中的同款奶糖,Mean不得不联想、怀疑。

 

但他又想起Mean做的那份人物侧写,明明和眼前的Plan天差地别。

 

“哈哈,如果不是我见过Tin初恋的侧写,我还真要怀疑哥是不是就是他在找的人。”

 

“怎么可能。”Plan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“我是男人!再说我从小在A国长大,这群歹徒还能跨境绑架?


不过,Tin对那个孩子还做了很详细的人物侧写?”

 

“嗯,Tin 8岁时,通过自己的记忆和分析,做了一份非常详细的人物侧写。那天才的记忆和逻辑都很强,他既然这么肯定,就不会有错了。”

 

“你...似乎很欣赏和尊重他。”


回想起Mean对Tin的每一次描述和评价,Plan有些意外地发现,Mean对Tin不仅没有分裂人格之间天然的敌意,甚至还充满了欣赏和好奇。

 

例如,明明知道Tin脾气臭,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,但Mean还是会偷偷翻看他书房的小秘密。

 

例如,他谈起Tin初恋时的赞赏和向往。

 

例如,他对Tin能力的绝对信赖,似乎外人对Tin的所有赞扬都是理所当然。

 

联想到,Mean的好些世界观源自漫画,Plan大胆猜想,会不会在这大男孩心里,Tin就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一般的存在,冷酷、天才、悲情又黑暗。

 

但是,这就能构成他愿意帮Tin替代人格的理由了吗?

 

漫画迷会为了自己喜欢的漫画人物,甘冒生命危险吗?

 

Plan觉得答案似乎近在眼前,却又还是隔着迷雾朦胧。

 

而当他回过神来,副驾驶座上的大男孩已经去会周公了。手里还攒着吃完糖,剩下的糖纸。Plan有理由怀疑,他嘴里的奶糖还没有化干净。

 

无奈地边笑边摇头,轻手轻脚,抽出他手中的糖纸,给他盖上薄毯。

 

还有惊喜没给他呢。Plan猛地记起后座的餐盒。还是等日出时再一起吃吧。

 

 

Plan又梦到了那间潮湿的地下室,逼仄阴冷,房间里满是震耳的呼噜声。

 

突然,呼声停下,紧接着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。

 

走进视线的,又是那个的纹身男。明明看不清面孔,却让Plan真实感到了狰狞和恐怖。

 

‘不要打我,不要踹我,救命!救命!’

 

眼角、脖子、后背,火辣辣的疼痛,但和每次的梦境一样,不管他怎么呼救,纹身男都没有停下。

 

‘明天我带你逃出去。’

 

‘嗯?!’谁?又是这个声音!

 

 

“喂…做梦了?”

 

Plan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,山间天气凉,他又把唯一的毛毯给了Mean,果然就做了那个梦。

 

只是梦里又出现了那个稚嫩的声音。到底是谁的声音?


为什么总是梦到那个地下室和纹身男?是心理暗示?还是偶然联想?

 

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,抬眼对上一道充满压迫的视线。

 

明明是同一双细长的眼睛,但是这道视线却充满了攻击性,眼神里探究和警戒的意味让人发怵。

 

“你是…Tin?”

 

“确实不蠢。”Tin勾勾嘴角,意味不明地虚了虚眼,“Rathavit Kijworalak,22岁,A国人,Q大生物研究院研究生,今年第一次入境T国。Mean的新助理,他叫你Plan?”

 

“你…”Plan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肩膀,Tin显然在刚刚几小时内,已经将他调查了一遍。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,“我是Plan,两周前开始,成为你的新随行助理。”

 

“怎么认出来的?”收回探究的目光,Tin将视线移回手机屏幕,他刚刚又收到Plan的入学资料。

 

对身边人必须知根知底,是他做事的习惯。

 

8岁的遭遇让他坚信,主人格毫无自我防范的意识和能力。

 

“嗯?”Plan意识到Tin的问题,“Mean不会用这种防范的眼神看人。”

 

“嗯,还算聪明,”这是第一次,有人在第一面就认出他,Tin倒是有些欣赏这个新助理,“这糖是你买的?”

 

Plan看他手里晃动的糖盒,“是,这糖味道不腻,比较合我口味。”

 

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身上带着那股牛奶香气了,Tin挑眉,有些果然如此的失望。

 

“Mean刚刚吃过这糖了?”

 

“是的...”Plan这才猛然意识到,“这里面1%的人造奶精也是过敏源!”

 

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男孩的额头,怕过敏症发作引起高烧。

 

Tin厌恶地一把挥开Plan凑近的手,“这糖奶精含量低,只会引起短暂昏睡,不会引发其他过敏症状。”

 

“哦…不会严重过敏…那为什么醒来的是你?”Plan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,有些莫名的失落,明知推开他的不是Mean,但心里还是有些涩涩的。

 

“含量再低,也是过敏源,”Tin皱着眉想,似乎也并没有想象得聪明,“怎么?失望?你喜欢他?”

 

语气里满是揶揄和讽刺,没有丝毫的好奇。好像Plan如何回答,都与他无关。

 

“看来他也很喜欢你。这是今年第一次,他不让我觉醒。”不等Plan回答,Tin只顾自己关心的话题,“你很厉害,还没有哪个助理,能够在两周内100%杜绝过敏源。你学过医?”

 

Plan觉得和Tin说话不可以有一丝一毫地分神,不仅信息量巨大,且随时可能伴有试探和陷阱。

 

“什么叫作‘他不让你觉醒’?”人格转换的触发是过敏,过敏明明是被动事件,为什么Tin说得好像Mean能够主动觉醒副人格一样。

 

“回答我的问题,你是医生?”Tin记起两人在酒吧的第一次相遇,他意识模糊,将眼前人认作Can时,此人分明说过,‘我是医生,忍耐一下’。

 

Plan终于明白Mean所谓的‘天才记忆’,明明只是Tin恍惚时,自己随口的一句话,竟然能被他牢牢记住。

 

“我…我学生物啊。兽医不算医生吗?”捏了捏手心生出的冷汗,Plan故作淡定地狡辩。

 

“是吗?”Tin狐疑地虚了虚眼,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将Plan盯出个洞。“你习惯做噩梦?”

 

“T国哪条法律规定,兽医不能做噩梦?”持续的高压反而让Plan冷静下来,面对连续的质问,他必须态度强硬一些,才不会露出马脚。

 

“哦?”Tin不置可否地勾勾嘴角,察觉Plan握紧的拳头和额角的密汗,“最好别让我发现你的秘密。我不像Mean那么好糊弄。”

 

面对Tin的怀疑和威胁,Plan决定沉默以对。他无论怎么辩解,Tin该调查依旧会调查,反而可能多说多错。

 

不知为何,Plan沉默寡言的样子让Tin莫名不舒服“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

 

“我带Mean来看日出。”Plan看看手表,“应该还有10分钟。”

 

“浪费时间,”Tin再次不耐烦地皱眉,“回去。”

 

从刚刚开始,Tin顶着Mean的脸,持续对Plan冷言冷语、试探嘲讽,Plan心底的愤怒值已经快要积累到峰值,“Mean昨天高兴一夜,就想看日出。既然都来了,看完再走也不迟。”

 

“关我屁事,我饿了,回!去!”

 

这句冰冷霸道的语气终于冲破Plan的愤怒峰值。

 

Plan医生的话痨症大爆发,“怎么不关你的事?你特么用着他的身体和眼睛,帮他看一眼日出怎么就浪费时间了?十分钟你也不能谈成个项目、签成个合同。”

 

“饿了你就吃这个,”拿过后座的餐盒,怒气腾腾地扔进Tin怀里,“吃完给我睁大眼,好好看日出!今天上午的常务会十点半才开始,我们看完回去,时间也绰绰有余!”

 

Tin被Plan突然地爆发吓了一跳,却又忍不住饶有趣味地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。

 

记忆里,Can生气时也是这样,叽里咕噜一通发作,脸颊肉鼓起来,像条鼓腮的金鱼。

 

和这样‘生气’盎然的助理看个日出,好像也并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。

 

 

“这是什么?”刚刚还有些来了兴致的Tin,瞬间脸又黑下来,“你应该知道,我对海鲜过敏。”

 

“这是‘素三文鱼’!我就算想害你,也不会蠢到在自己做的食物里下毒!”Plan实在受不了Tin顶着Mean的脸对他怀疑戒备的样子。

 

心里的烦闷和焦躁像成千上万的草泥马,持续地呼啸奔腾。


“红色的‘肉’是QQ粉和天然色素!白色的暗条是天然起司!吃不死你!”

 

“素三文鱼?”Tin突然眼睛亮了亮。

 

“是…Mean说他很想念鱼的味道,我模拟了三文鱼的口感,绝不含任何过敏源。”Plan被Tin突然亮起来的眼睛盯得一愣,下意识解释道。

 

‘三文鱼是我最喜欢的食物,滑溜溜,软乎乎,咬上去像是在吃美味的果冻。’Can软软糯糯的声音在Tin脑海深处响起。

 

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素三文鱼,满怀期待地咀嚼起来,确实像是冰凉爽口的果冻,但软糯的口感,又让人有些微妙的上瘾。“怎么…会有腥味?”

 

都入口了,还是这副怕他下毒的警惕样子,Plan已经忍不住把白眼当面翻出来。


“我把鱼腥草的茎叶磨成粉,融到QQ粉里,就能调出三文鱼独特的气味。我做事一定要做完做好,三文鱼又是我最喜欢的食物,我必须百分百还原它的味道。”

 

“你最喜欢三文鱼?”Tin忍不住激动得提高声量,“为什么?”

 

“喜欢就喜欢,哪有什么为什么,”被Tin突然的高音量吓一跳,“你不觉得三文鱼又滑又软,很像果冻?”

 

既然已经没忍住,Plan不介意再当面多翻几个白眼。

 

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,Tin激动地一把抓住Plan的双肩,“你认识Can吗?或许,你是Can吗?”

 

不,他不该是Can,Can不会故作深沉,不会沉默寡言,更不会忘了他…忘了他?

 

“或许…你生过病吗?忘记过事吗?小时候来过T国吗?”

 

Plan见Tin突然激动到眼角发红,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让Tin又产生了错觉。


“我不认识Can,更不是Can。我当然生过病,但没失过忆,更没来过T国。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。”

 

Plan抬了抬下巴,往Tin的手机方向,提醒Tin刚刚查看的关于Plan的调查资料:今年他是第一次入境T国。

 

 

“对,你不是他…只是太像他了…”Tin冷静下来,有些失望地松开Plan的肩膀。

 

“我哪里像他?”Plan揉了揉被Tin抓痛的肩膀,不放过每一个了解副人格的机会。

 

“眼睛都小,眯眯眼。”

 

“嗯?!你说谁眯眯眼?!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?!那我们倒是来比比谁的眼睛大!”Plan发现在Tin的毒舌和冷眼面前,自己的教养和冷静都打水漂,分分钟想冲上去把他的冷眼挖了,毒舌剪了。

 

“哧…”一直冷脸的Tin破天荒地勾嘴笑了,“你这样不装正经的时候,就很像他。他也喜欢奶糖和三文鱼,但他绝不会作出你那种冷淡沉着的神态。”

 

“你明白就好,喜好相似的人多了去,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产生不必要的错觉。”Plan皱眉想起第一次相遇时的被迫拥抱和今天被握得生疼的双肩,心里有些微妙的不适。

 

那日山顶,初阳在两人争论间缓缓升起,等了一夜的日出,不幸被产生错觉的Tin和愤怒的Plan,完美错过了。

 

Plan感到郁闷和遗憾,但他不知道,真正的郁闷才刚刚开始。

 

 

“早。”敲开门,对上落地镜前那双冷然的眉眼,还是Tin。

 

“你无须每次见我都刻意摆出失望的模样。”Tin大少开始了今日的第一波毒舌,“我不会因为你的失望而换Mean出来,因为你的情绪,关。我。屁。事。”

 

‘F**k!’短短三天,Plan心里的OS被各种脏话填满。是Tin让他发现,原来自己的脏话库如此丰富!

 

“你们人格替换的触发点明明是被动过敏。为什么你总是说得好像是你和Mean能够主观控制一样?”


与其和Tin吵没有意义的架,Plan决定‘醉心科研’,忍下清晨的第一口老血。

 

“这你没必要知道,”Tin勾勾嘴角,看Plan身侧握紧的拳头和满脸的不忿,“过来。”

 

虽然满心不愿意,但Plan还是尽职尽责地一步上前,给Tin系领带和腰带。

 

他想,如果不是因为Mean和科研,他一定用这条领带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毒舌勒死五遍了!

 

“你这什么审美?换个颜色。”Tin大少转身照了照镜子,语带嫌弃。

 

!!!不!是勒死十遍!Plan换了条蓝色领带,又凑上去给他戴上。

 

“这个材质太亮,换一个。”

 

“这个图案太丑,换一个。”

 

“领带不好看,你去拿个领结。”

 

……

 

 

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每天发什么疯,昨天换了10条腰带,今天换了10条领带!

 

自从山顶上Tin觉醒后,Plan觉得自己这天天过得像是渡劫!

 

Plan气得七窍生烟时,Tin少爷本人却很是乐在其中,自己这位新助理头脑灵光,做事靠谱,就是一点,总是喜欢故作老成。

 

Tin觉得自己冷静自持,是性格使然,冰冷气质那是浑然天成。

 

而眼前这个顶着娃娃脸,细胳膊窄肩的男生,一脸高冷和沉闷的样子,实在叫他看了违和难受。

 

每天早上Tin故意挑刺,看他冷然的眼角染上愠怒,就像亲手点燃一座冰山,莫名的成就感叫他一大早就神清气爽。

 

当然,这其中也夹杂着些许私心,Plan气鼓鼓的样子总让他想起Can;靠近Plan身侧时,他总会闻到一股熟悉的奶香。

 

Tin想,被人系领带的感觉,还不赖。

 

 

今日早餐是如常的咖啡与吐司。

 

“等等…”Plan一把夺下Tin刚到嘴边的咖啡杯。“厨房换奶源了吗?”

 

“是…是!之前喝的那款断货了,买了同公司的新款,也是新鲜牛奶。”这年轻厨师Plan记得,就是两周前的那个西兰花。

 

“这里面有奶精的味道。快给他换上鲜榨橙汁和黑咖啡。”

 

“啊?!好!好!”年轻厨师忙不迭端走被Plan截下的咖啡杯。

 

Tin看Plan一脸紧张,从刚刚到现在,一直拽紧自己拿起杯子的手,意外地,并没有想象中的反感。

 

他挑眉,“我不是说过,奶精只会引起昏睡,你这么慌张干嘛?”

 

明明是心情微妙的探究,但Tin冷然的语气却叫Plan听出一丝嫌弃和不耐烦,他才猛然意识到,自己下意识地一直握着Tin的左手。

 

赶忙松开,理所当然道,“你也说过,奶精也是过敏源。我既签下合同做你的助理,就要护你远离一切过敏源。”

 

“呵,自以为是,”Tin搓搓自己左手指尖,Plan手指冰凉软糯的触感,像极了三文鱼。


“要知道,现在发现的45种,只是暂时的。那些未知的过敏源,你要如何防范?!”

 

‘好心当作驴肝肺’,被Tin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,Plan用力撺紧手中的咖啡杯,心里默念‘莫生气,莫生气,不和病人一般见识’。

 

 

年轻厨师动作迅速,五分钟内就换来了鲜榨橙汁和黑咖啡。

 

看他额角的细密汗珠,Plan忍不住温声安慰,“别慌张,我看过资料,你也是刚来一个月,是吧?”

 

年轻人因为Plan温柔的声音,稍稍冷静下来,“有些食材的含量不一定会照实写在包装上。以后,每换一种食物来源,记得要先给家庭医生审核。”

 

“嗯!记…记住了!”年轻厨师嘴上应着,手上还是紧张握着拳,Plan想起自己接待第一个病人时的紧张模样,忍不住起身,安慰地笑着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。“记住就行,以后多留心些。”

 

“呵,妇人之仁,”Tin虚眼,盯着Plan拍在年轻人肩膀上的手,“这点事都做不好,你明天不用来了。”

 

“你!”闻言,Plan惊异转过头,对上Tin冷到掉冰渣的眼神,“至于吗?这不能全怪他,包装盒上没有写含有微量奶精。”

 

Plan对着别人巧言暖笑,转头对上自己就立马怒目而视,Tin烦躁地咬了咬后槽牙,傲慢地挑眉,“他既拿着这份工资,就应做到该做的事。”

 

“是你说这点微量奶精不会引发严重的过敏症状!而且你不也没喝进去吗?况且你的过敏源众多,除了我,还从未有人在两周内100%杜绝过敏源的。这可都是你说的!”Plan觉得Tin不仅冷颜冷语,或许连心都是冷的。

 

他纳闷,就算Tin从小在病痛中长大,但据资料,他父母对他的关爱,绝不少于Mean。


他一贯优秀的成绩,也应该不缺周围人的追捧和赞誉。


就连本该互相敌视的主人格,也对他欣赏有佳。

 

相似的生长环境,一模一样的容貌,甚至有着更加优秀的头脑,Tin为什么就偏偏长成了这样一个毒舌冷血?

 

Tin确实喜欢看这位高冷助理,因为他的挑衅,怒气冲冲。但是,他很不喜欢,Plan现在因为别人而充满攻击性地质问他。

 

“这里似乎还没有你说话的份,Plan助理。”他转眸冷然地瞥一眼桌边垂头丧气的年轻厨师,“去管家那儿领三个月工资,明天别来了。”

 

“你!”Plan似乎还要争论什么。

 

“你如果再多说一句,明天也不用来了。”Tin不耐地扯下身前的餐巾,用力甩在餐桌上,转身上了楼。

 

管家和年轻厨师赶忙抓住还想冲上楼的Plan。这是他们第一见平时礼貌有加、但总是拒人于千里的Plan助理,如此冲动。

 

如果不是为了Mean,为了他温柔的大男孩,为了这难得一遇的项目,Plan真想朝楼上大吼一声‘不来就不来’。

 

 

但Tin少爷的心思和事情的发展,远远超出Plan的预估。

 

“什么?!做饭?!我不做!”Plan觉得这短短一个星期,他已经把下半辈子该动的怒气给透支了。

 

“你不是很会料理吗?以后你来做。”Tin兴致盎然地盯着Plan因为怒气而红扑扑的脸颊。

 

“我是来做助理的,这已经超出了当初的合同内容!”Plan怀疑这一切是Tin的阴谋。

 

两天前炒了主厨,这两日又对各种前来应聘的厨师挑东挑西,皆不满意。

 

Plan有充分理由怀疑,Tin这么做就是在故意为难他。

 

“我给你三倍工资。”

 

“我不缺那点钱。”

 

“哦?你在A国的助学贷款不用还了吗?”

 

“我现在的工资还得上。不用您操心。”


Plan心里把New又是一顿埋怨,硬是把他塑造成一个缺钱的穷学生,还伪造他在A国的贷款纪录。


戏精New不去做导演,真是浪费天赋。

 

“哦?你今天不做饭,明天就不用来了。”

 

“你!!!欺人太甚!!!”Plan医生觉得,Tin真是给自己营造了完美的躁郁症培育环境。

 

看着Plan气鼓鼓的双颊,指着自己轻轻颤抖的手指,耳尖都染上好看的绯色,整个人似火球一般热闹生动。


“哧…”Tin忍不住勾起嘴角,由心笑了。

 

这一笑却叫本在狂风怒海中咆哮的Plan愣了神,不似Mean的眉眼柔和,Tin的笑颜带着股骄傲和凌人的气势。

 

少年气十足的意气风发,好看得叫人移不开眼。

 

“今天想吃素三文鱼。快去做。”

 

连语气也带着罕见的松快,Plan一时倒是不知如何恶言相对了。

 

‘为了科研,为了Mean’心里默念三遍,气恼地走进厨房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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