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TinCan][MeanPlan]二度初恋 Chapter 2 初吻与终身约定
34主人格温柔敏感Mean+副人格冷静霸道Tin
乐乐失忆前是小糖豆Can+失忆后是高冷医生Plan
Chapter 2 初吻与终身约定
深秋深夜,潮湿的房间,透着股阴冷。
下午刚踢完球的Can,一身短袖短裤的清凉装束。不知是从哪面墙透进一缕寒风,叫枕在Tin腿上的他一个激灵。
睁开眼就看见Tin一双眼,满是疲惫,怔怔盯着他,“你不睡吗?不是说明天就要逃出去吗?还不储存体力?”
“你先睡吧,我不困。”语气里的困懒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。
但是Tin不敢睡,他担心一觉醒来的是Mean。
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主人格,但从第三方的信息来看,这个主人格应该是个软弱的笨蛋,遇到眼前的情况多半会慌张和哭闹。不仅不能指望他逃出去,还很可能会连累Can。
“是我压着你不舒服了吗?你不睡明天怎么有力气?我们队长说了,大赛前要养精蓄锐,才能好好发挥。我们明天何止大赛,那是大战啊!生死战!”
Can边说边坐起来把自己蜷成一团取暖,抬起肉肉的小手罩上Tin疲惫的眼睛,轻声哄着,“阿Tin,快睡吧,不是说好了,我们明天一起逃出去的。你不睡觉,明天肯定会很困很累,我们跑不快,就会被坏人抓回来的。”
“你的手怎么这么冰?”发现Can身上不正常的温度,Tin一把抓过眼前的小手,捧在手心捂着。
“Tin,你好暖和啊!”感受到Tin身上持续稳定的热度,Can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,“都怪我笨,把外套忘在足球场,Tin,我好冷啊。我可以抱着你睡吗?”
“嗯,好。”Tin回答得不假思索。
不是没有想到自己对肢体接触的反感,而是,他完全不反感,不反感Can的接近,不反感Can贴上来的小腿,不反感Can缩在他胸前的手臂,甚至在Can主动将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时,心里竟不由自主的温暖雀跃。
看起来脏兮兮的Can,身上却不是男孩应有的汗臭味,而是一股淡淡的牛奶香气。
这气味从鼻息钻进Tin的心里,再是胃里,叫他滴水未进的胃,‘咕噜’叫了一声。
“叫你吃馒头,你不吃,现在饿得呱呱叫了吧!”
Can听到响动,嘴上抱怨唠叨着,却从运动短裤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,“呐!这可是最后一块了,我留着准备以后保命的。那现在,就先救你的命吧。”
不给Tin拒绝和反应的机会,Can拨开糖纸,就将方形的奶糖塞进了Tin的嘴里。
一股浓烈的牛奶甜惺从舌尖绽开,Tin本能地想要吐出来,因为在他的认知里,他不可以吃任何成分不明的食物。
但看着眼前,豆豆眼亮晶晶,懵懂无知,歪着脑袋看他的Can,他又舍不得吐了。
他想,再坏也就是过敏,也不会坏过眼前的情况了。或者说,也不会‘好’过眼前的情况了。
思及此,他接过Can手上剩下的糖纸,攒在手心。双臂将Can圈在怀里,搂紧了他。末了,还将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,蹭了蹭。
“如果你再不乖乖睡觉,那我也不睡了!”
“Can,快睡吧,我不睡自有我的原因。”
“什么原因?”
“我…我怕我不能及时醒过来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叫醒你的。”
Can从他怀里仰起头来看他,亮晶晶的眼睛里,像是落进了星星,Can笃定地强调着,“相信我,我一定会叫醒你的,Tin。”
说完,还用软乎乎的头发蹭了蹭他的脖颈,轻声哄着,“快睡吧,阿Tin。”
“Tin… Tin...起床了…”
Tin不知自己是如何睡着的,但果然是被Can唤醒的。
这种体验很微妙,记忆中的每一次醒来,身旁的人都是喊着‘Mean’。
而这一次,身边的男孩,一直叫着‘Tin’,将他从混沌中主观地召唤了出来。
“我…我刚刚醒过吗?”
“没有啊。你一直睡很熟,我是看坏人醒了,才偷偷叫你的。”
Can说完得意地拍拍自己胸脯,“我说会叫醒你,就一定说话算话的。”
元气满满的样子,就像昨天的那一脚没有踹他背上一样。
“嗯…没想到你还真能把我唤醒。”Tin杵着下巴若有所思。
“你说我们今天怎么逃出去?”
“你等我先观察一下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怎么观察,我们一起商量啊。”
“嗯,你就跟我一起看着就好。”Tin细致观察着环境,嘴上敷衍着Can。
房间无窗,分不出白天黑夜。但从房间的潮湿程度和歹徒出门后的脚步声来判断,这应该是间地下室。
这两个歹徒似乎很轻视他们两个小孩,或者说太过放心他们,竟毫不避讳地在他俩面前掏钥匙开门:木门的钥匙在纹身男身上,惯常放在左边口袋,铁门钥匙在公用区域,大多数时候被随意丢在门边电视柜上。
纹身男喜欢看电视剧,一整天没有离开过房间。
胡渣男喜欢抽烟,已经前后出去买过两次烟,每次出去大概15分钟左右,说明这个旅馆周围应该有商铺,位置可能并不偏僻。
照胡渣男这个抽烟速度,估计他晚上还要出去买烟一次。
从昨晚的情形看来,纹身男睡眠很深,微弱响动不会醒,也没有起夜的习惯。
这样想来,晚上纹身男睡着,胡渣男出门买烟的15分钟,应该是最佳的逃跑时机。
那么,就只剩眼前捆住手脚的麻绳了。
一上午,歹徒们只是给他照了个照片,应该是用来勒索Mean父母的。
很快到了午餐时间,因为房间不透光,时间全靠Tin根据胡渣男的外出行动线来推断。
由于Tin反复强调自己对泡面过敏,会严重到危及生命,胡渣男不耐烦地带回了两盒盒饭。
在Can埋头狼吞虎咽时,Tin却因为两只手绑在一起,怎么也握不紧筷子,就算勉强夹住一坨米饭,却别着手,怎么也送不进嘴里。
“要不…我喂你?”Can有些无语地看着Tin的少爷做派,有些忍无可忍。却被Tin横了一眼刀,挑挑眉,示意他闭嘴。
“哎哟喂,老子真是服了你这娇气少爷了。”胡渣男也注意到Tin的不方便,随手解了Tin手上的捆绑,“快给老子吃,别饿死了。死人换不到钱。”
Tin得逞地勾了勾嘴角,Can却看直了眼,还有这种操作?!
“喂,把我也解开啊!解开好吃饭!”回应他的自是纹身男的一记铁拳,“闭嘴,快吃!”
“阿Tin,我们现在要逃吗?那你快给我也解开。”Can摸摸被揍的脑袋,凑近Tin小声询问。
“不是现在。”
“啊?那你待会儿又要被他们绑上了,我们怎么逃?”
“我自有办法。刚刚他打你的头,很疼吗?”
“小事小事,我这几天被他捶习惯了。”Can这才发现,松绑后的Tin也对餐盒里的食物毫无兴趣,整盒饭纹丝未动。
“哎,我知道不好吃,但是我们现在吃饭是为了保命。我可没有奶糖了,你待会儿肚子又呱呱叫怎么办?”
Can一旦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,“你吃不饱,待会儿就跑不动,你跑不动,我就要背着你跑,背着你跑肯定跑很慢,跑很慢就要被坏人给抓回来了。”
“知道了,Can,我吃。”不耐烦的Tin,昨天还对这种没营养的叽叽咕咕挺反感,但现在,他非但不讨厌,还很喜欢听,尤其是Can对他的唠叨,劝他睡觉,劝他吃饭。
这种感觉就像他是Can很重要的人,一举一动都被Can关注和担忧着。
虽然Tin动了筷子,却只吃白米饭,吃的时候还皱着眉头,像是在吃什么苦药。
Can又有点看不过去,“Tin,你吃过三文鱼吗?”
“没有,我对海鲜过敏。”
“真是遗憾!三文鱼是我最喜欢的食物,滑溜溜,软乎乎,咬上去像是在吃美味的果冻。”
Tin发现Can只要说到吃的,都会眼睛放光,“呐,你吃饭的时候,就想象着自己在吃三文鱼,每一口就会很香了。”
Tin不懂,是因为Can根本不知道两人处境的危险性,还是Can本身就是这么乐观。
照说,Can挨得拳脚比他多得多,但这个男孩总是挨在他身边,用各种话,鼓励着他,活跃着他,照顾着他向来低落的情绪。
吃完饭,当胡渣男再给他绑手时,Tin悄悄向两侧拱起了手腕。胡渣男粗心大意,自然没有注意到。
到了午夜,纹身男果然沉沉睡了,他侧身睡着,放钥匙的口袋恰巧朝上。胡渣男也因为烟抽完,出门买烟去了。
一切如Tin计划中进行着,胡渣男反锁了铁门,将铁门钥匙随手丢在电视柜一角,然后带上了木门。
Tin立马并拢手腕,轻松将手从看起来绑很紧的麻绳里抽了出来。
他轻轻拍醒,因为准备逃跑而睡得并不熟的Can,快速给Can松了绑。
在Tin的指挥下,Can轻手轻脚捡起了电视柜旁的铁门钥匙,Tin也顺利抽出纹身男口袋里的木门钥匙。
‘咔哧’木门开了,纹身男无知无觉,鼾声震天。
又是一声‘咔哧’,铁门开了,纹身男突然翻了个身。两人都吓得心跳停拍。
Can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挡在了Tin和床之间,Tin立马拦腰将Can抱紧,拽回自己怀里。
但纹身男只是翻个身,呼噜声接着又响了起来。
见此景,两人迅速抓紧手,悄悄溜出了房门。
果然是个旅馆的地下室,跑上楼梯,旅馆前台并不在座位上,Tin和Can拔腿就跑了起来。
这是条宽敞的马路,两排路灯明亮通透,却因为深夜,来往的车辆并不多。
天空飘着细细的雪籽,他们不知道,这其实是今年的第一场雪。
初雪的夜晚,两个男孩,手拉着手,在马路上一路狂奔,他们心跳如雷,怕身后追来纹身男,也怕迎头撞上胡渣男。
所以他们不敢停留,一直一直奔跑着。
他们不敢松开彼此的手,就算是手心渗着密密的汗,也不敢松开,紧紧握着。
不知跑了多久,直到Tin看见了熟悉的街道,原来他们一直被藏在学校周围。
看来再愚笨的歹徒也知道,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Tin拉着Can跑到学校,门房看出Tin身上的校服,立刻将他们俩迎了进去。
Tin借来电话,第一个是打给父母,叫他们不要将钱给歹徒。
第二个是报警,简短说明了情况和自己的位置。
第三个是让Can给自己的父母报平安。
Can果然是个话痨,一通电话说到门房本来电量低的手机,没了电。
Tin和Can终于松了口气,俩人来到学校足球场,足球场边的灯,明亮泛黄,照得俩人周身暖呼呼的。
他们肩并肩躺下,手还一直握着,从未放开。一齐仰头看着淅淅沥沥的雪籽,从犹如蓝色幕布的天空中,缓缓落下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”还是Can先打破了沉默,他率先爆发出了一阵抑制不住的笑声。身体随着大笑,剧烈颤抖着,张着嘴,弯着眼,不停笑着。
然后,Tin也无声笑了起来。
这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放肆大笑,嘴角勾出了前所未有的弧度,眼睛弯成一道月牙,却也遮不住亮晶晶的、满含笑意的眼眸。
缓过了劲,Can侧过头来,对着Tin诚挚地说,“阿Tin,谢谢你。等我爸爸妈妈接到我,我就要他们给你买好多好吃的报答你。”
Tin也侧过头来,他看到眼前奶乎乎的Can,像一颗可口的奶糖。
真挚的豆豆眼,盈满他的身影,忍不住靠近,啄了Can肉嘟嘟的脸颊。
“我不要好吃的,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。”
吃惯了苦涩的药剂,受惯了无尽的病痛,永远朝气蓬勃、香香甜甜的Can叫Tin食髓知味。
“呀!男生也可以亲男生的吗?”Can摸着自己被啄过的脸颊,困惑着,“电视剧里,男生都是在亲可爱的女孩子!”
“有什么不可以。以后我还要娶你。”
“喂!我是男生!要娶也是我娶你!”
“好,那你娶我。”Tin得逞地勾起嘴角,再次放肆地笑了起来。
“Tin,你笑起来这么好看,为什么总是黑着脸呢。”
Can戳戳Tin一笑就鼓起来的漂亮苹果肌,“那我以后会好好锻炼,变更强壮,在你身边保护你。拉钩!”
俩人小指勾着彼此,“盖章!”Can正要将大拇指对上Tin的,“终身约定不是这样盖章的。”Tin打断道。
“嗯?那怎么盖?”
Tin没有回答,只是抬手,轻轻用拇指划过Can红红软软的唇瓣。
“嗯?”Can还是不明白地看着Tin,眼神懵懂。
Tin弯眼笑了笑,倾身吻上了Can的嘴唇。“盖章!”
虽然一触即分,但那又软又暖的触感,像羽毛一般,从Tin心头抚过,激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Can呆愣着,不知做何反应,虽然才上二年级,但是阅电视剧无数的他也知道,这可是宝贵的初吻!
然而,当他抬眼迎上Tin满脸的笑意,漫天的雪籽好像落进了Tin的眼眸,明亮的,温柔的,让他心头泛起一阵奇异的感受。
那时的Can还不懂,这种感觉叫做悸动,是由初雪下的初吻引起的心悸。
熬了一天一夜的Tin终于抵不住疲惫了,眼皮越来越重,他自知即将昏睡过去,“盖好章了,你逃不掉了。”
“阿Tin…我不会跑…我一定会变强壮保护你…”Can被他半眯的眼直勾勾盯着,有些羞也有点怵。
“傻瓜,强壮也保护不了我,我倒更需要心理医生。”Tin无奈地笑了,抬手摸了摸Can柔软的发顶。
这时,警车的呼啸铃音,由远及近。
终于安全了,Tin心中的大石放下,终于,再一次陷入了混沌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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