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TinCan][MeanPlan] 二度初恋 Chapter 9 信徒
34主人格温柔敏感Mean+副人格冷静霸道Tin
乐乐失忆前是小糖豆Can+失忆后是高冷医生Plan
Chapter 9 信徒
“Plan哥,你这是?”
Plan突然惊醒,他轻轻挣开Tin原本环住自己的手臂,“Mean!”
“是我!哥,这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Mean看着自己还环在Plan周身的手,疑惑得皱起眉头。
“这…你知道的,我和Can有点像,Tin又认错了。”Plan心虚地握了握拳。
他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Mean,本来决定,Mean觉醒的第一时间,要亲口告诉他自己的医生身份,却被刚刚Tin一通闹,思绪全打乱了。
而且,他还没来得及消化Tin刚刚深情的眼神,也没明白又是自己的哪句话,让Tin产生了如此大的反应。
“Can?…他都告诉你了吗?关于Can的故事。”Mean突然瞪大眼睛,满脸惊异。
抬眸对上Mean惊讶的眼神,Plan才后知后觉,两人当下的姿势多么亲密和暧昧。
Mean在询问他时,习惯性地微微低下头,Plan猛地抬起头时,两人的鼻尖险些相触。
大男孩呼吸间的薄荷香气,正正扑到Plan脸颊,烫得他快要烧起来,满身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。
Plan赶忙退后一步,使自己完全脱离这个扰人心智的怀抱。
“嗯,给我看了资料。说是历届助理的任务。”
“啊…”Mean忍不住回味着刚刚Plan在自己怀中抬头的样子,尽在咫尺的睫毛,细密纤长,像小扇子一样,扫过他的心尖,引起一阵麻痒。
“Tin是这样说的啊…”
Mean很困惑,关于Can的档案,Tin只给小Em看过,还是在小Em做助理三年后。
他以为这份档案于Tin来说,是珍贵又私密的,只会交给他完全信任的人。
但Plan哥明明只来了一个月,准确的说,Tin认识Plan才仅仅两周时间啊。
“屋里的稀有动植物,我还没研究透,不懂会不会含有过敏源,我们先出去吧。”
看着被Tin摔得散落脚边的项目纪录,Plan心虚又慌张,立马抓着还在愣神的Mean离开了玻璃屋。
奇怪,太奇怪了。
Mean这次觉醒,所接触的每件事情都令他疑惑。
Plan竟然成了家里的主厨…
之前,每次醒来,橱柜里的领带和腰带都会按Tin的喜好排列:黑白灰被摆在最显眼的地方。
而他今天早上打开衣柜看到的,领带分明是按照从浅到深的颜色依次排开,这是Plan的摆放习惯。
“Plan哥,Tin也让你给他系领带和腰带吗?”
Plan将做好的粥与素三文鱼端上桌,“原本是,但一周前,Tin说要自己系。我就只是帮他搭配一下。”
闻言,Mean的眉头更深,Tin是从不让人帮忙系领带的,他分明很厌恶别人的肢体接触。
但是,Tin却让Plan给他系领带和腰带,而且,刚刚在玻璃屋,他应该是抱住了Plan。
思及此,Mean不禁用力握住手中的餐具,心头有股酸涩浸到喉头,叫他难受。
“怎么了?是不是刚刚在玻璃屋接触到过敏源?”Plan习惯性地坐在桌尾,看Mean紧皱的眉头,担忧地看向他。
“哥,为什么坐那么远?”
“呃…Tin叫我离他远点…”
听到这句话,Mean心里突然舒坦了,担忧的大石这才放下,忍不住喜上眉梢。
他端着自己的餐盘,立马凑到Plan身侧,“哥,你别理他,他就是这样,霸道得很。”
说完,才发现餐盘里的新奇食物,“这是什么?”
看他上一秒皱眉、下一秒笑眼弯弯、这一秒又惊异地瞪大眼,Plan也无奈好笑地摇摇头,果然还是那个沙雕少年。
“素三文鱼。你上次和我说你4岁海鲜过敏后,就没吃过鱼了,很想念。
我就尝试用你能吃的食材,做了这个。口感和三文鱼很像,给你解解馋。”
“哥!”Mean闻言,激动得细长双眸晶亮,脸颊绯红,“这你都记得!”
“嗯,你哥我智商高、记性好。”被Mean惊喜的眼神盯得有些臊,Plan别扭地嘴硬傲娇。
“是是是,Plan哥最厉害了!”看Plan躲闪的眼神和微红的脸颊,Mean心情愉悦,食指大动,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喂。
“好吃!”又是那副一脸满足的样子,抬起的头,扬起的眉,瞪大的眯眯眼。
Plan喜欢这样的Mean,喜怒形于色,生动有趣,浑然就是个毛躁的大男孩,连咀嚼的样子也很是可爱。
时隔两周,他竟已如此思念这个大男孩了。
Mean这几天看起来毫无异样,除了偶尔会发呆,与两周前的他并无差别。
Plan放下心来,Tin似乎还没有机会将自己心理医生的身份告诉Mean。
向来雷厉风行的Plan医生,突然就犯了拖延症,每天都对自己反复催眠,‘再等等吧,今天且看看他的笑眼,明天再告诉他’。
同时,Plan也疑惑忧虑,正如New所说,‘近几年,人格转换触发点有增多、不规律、频发的现象’。
这一次,既然没有过敏,也没有昏睡,Mean是如何突然觉醒的呢?
汇报工作时,Plan发现,Mean已经对Tin把一个月的工作在两周内处理完,习以为常了。
“那这周不是没什么事了?”
“嗯,今天的常务会将任务布置下去,本周的工作就全部完成了。”
“太好了!哥,我们去旅行吧。”
“嗯?”Plan发现Mean和Tin唯一的相同点就是,说一出是一出。
“我们和上次那样,离家出走!”只是说着,Mean都兴奋得和打了鸡血一样。
“也不是不行,正好你上次也没看到日出…”
“嗷,不是去山顶,这次去首尔怎么样?”
“首尔?!”Plan惊异得瞪大下垂眼。
“呃…这周五有个公演,听说Red Velvet会参加…”Mean有点不好意思,他哈韩这事,没几个人知道。
“哈?你还追星?”Plan只知道Mean喜欢看漫画,还不知道他是个追星少年。
“我只是喜欢她们的歌,我想追星也追不了,人多的地方,我爸妈不让去。
上次她们T国的活动,我好不容易说服New,让我去了。
爸妈给我安排了一整队保安!我进场的时候,因为阵势太大,周围的fans还以为我是特邀嘉宾,想找我签名!”
“哧”Plan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逗笑了,“你又不缺钱,直接赞助她们演唱会,坐嘉宾席,一起庆功宴,不是更简单?”
“嗷,那多没意思!”Mean一脸不以为然,“听演唱会,当然是要在人群中跟她们合唱、为她们打call,更有趣啊!”
“Plan哥!去不去?一起去吧!”Mean弯着眼,讨好地笑着,清爽的少年音带着撒娇的意味。
“呃…那个活动,Black Pink会参加吗?”Plan因为Mean撒娇的语气动摇了。
“哥!你也哈韩?”
“不行么?”Plan挑挑眉,满含笑意,“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我也是个22岁正常男性。”
“参加!参加!Plan哥万岁!Black Pink万岁!Red Velvet万岁!”
看这沙雕欢呼得手舞足蹈,Plan想,Mean一定是批发了假酒。
常务会照常开了2个小时,比起习惯打断报告、直切要害的Tin,Mean总是会认真听完每位社长的报告。
提出问题和建议前,总会先赞赏一下报告者的工作成果。
说不上,哪种方式更好,各有利弊,但是各位社长明显更喜欢今天衣着‘带彩’的副会长。
会后,本来严肃的Mean,照常微笑恭敬地和每位社长握手道别。
“Pie姐,今天怎么坐这么远啊?”平常习惯坐在Mean左手边的Pie社长,今天破天荒地坐在了会议桌桌尾。
“不是你上次开完会,专程电话我,说市场部最近活动报告多,你要和他多沟通,让我和市场部社长开会时换个位置吗?”Pie社长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啊…是是是!我忙忘了!不好意思!”
Mean一边抱歉地挠挠后脑勺,一边疑惑地看向身旁的Plan。
Plan趁Pie不注意,摊开手,摇摇头,表示他也不知。
不过,他猜想,这是Tin的安排。
不愧是Tin啊,当自己还在防患于未然地隔绝过敏源时,Tin早就把Pie给换了位置,永绝后患。
想到上次Tin会后还冷言嘲笑自己,‘多此一举’,Plan此时不得不心服口服。
这位Tin社长可能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冰冷无情,私下的安排说不定比任何人都细致妥帖。
追星少年的行动力不容小觑,会后两小时内,已经将首尔行程安排妥当。
考虑到,毕竟是出国旅行,太多不可控因素,Plan还是坚持至少带两名保镖。
“Plan哥,带着他们根本就玩不好!”其实,Mean的私心是只想和Plan两个人去旅行。
“你就带公司常驻的那两位,Za哥和Big哥,我记得他们上次在一起听韩文歌。就当他们和我们一样,是去听演唱会的。”
Plan反复坚持,Mean只好妥协。
“好吧好吧,他们最好不要给New和爸妈告状,不然,那就不是两位保镖,而是两队保镖了!”
两人商量着,来到公司附近的星级餐厅。
Mean大少说,临行晚餐,要吃得隆重些,不能在公司餐厅随便将就。
用餐时,Plan意外遇见了那位年轻厨师。
那位错放西兰花、用错牛奶,被Tin毫不犹豫炒鱿鱼的年轻主厨。
他也正好看到Plan,立马笑容满面地向他们走来。
Plan有些紧张地在桌下用腿怼了怼Mean,“走过来的那个男生,看到没?”
“看到了。”Mean看Plan故意压低声音,他也刻意小声回答,一脸配合地神秘兮兮。
“Tin两周前炒了他鱿鱼。你可小心点。”
“Mean少!您好!能再见到您,实在是太高兴了!
我正想要找机会专程感谢您!没想到这么巧!那今晚你们这顿,就由我来买单了!”
“感谢?”Plan本以为年轻厨师会恶言相向,此刻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“是啊!Plan助理不知道吗?
是Mean少把我推荐给这间餐厅,Atlas。
这可是我的梦想餐厅!我现在是Atlas的主厨之一!”
年轻厨师说话时神采奕奕,与两周前唯唯诺诺的他,恍若两人。
“啊…不用客气。我很开心,你能成为Atlas的主厨。恭喜!”
Mean似乎已经习惯当下的情形,满脸笑意地举起酒杯,然后一饮而尽。
厨师走后,Plan还有些回不过神。
“Tin他就是这样子,外冷内热。
你看他冷冰冰的臭着脸,做事却是很妥帖有人情味的。
他会为每个开除的员工,写推荐信,或者留后路。
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收到这种感谢了。”
Mean笑弯眼,向Plan解释道。
闻言,Plan不禁陷入沉思,Tin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意外。
更意外的是,当Plan对他愤愤不平时,Tin却冷着脸不多作解释。
发现自己深深误解Tin的Plan,心里泛起微妙的愧疚和羞耻。
原来…那位大少爷,不是无情冷血,只是无意多费口舌罢了。
Atlas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,熟人走了一个又来一个。
“Mean,你也来这里吃饭?”
“呃…小Em,好巧…”
Plan难得见Mean挂下了脸。
来者是位面容姣好的女生,和Mean差不多的年纪,长发披肩,一袭修身得体的长裙,看起来干净大方。
原来这位就是久闻其名的Em啊。
想到这女孩曾爬过Mean的床,Plan不禁冷然地挑了挑眉。
“好巧啊!这位是?”
“这是我好朋友,Plan哥;哥,这是Em,我之前的助理。”
‘好朋友’而非‘助理’,Mean满脸温柔的微笑,让Plan感到十分舒适。
“你好,我是Plan。”
“Plan哥,你好,你叫我小Em就好。”女生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,轻轻握了Plan的手,转身就拉过手边的椅子,“我正好一个人,可以加入你们吗?”
“呃…这不太好吧…我和哥晚上还有事,只是在这里吃顿简餐。”
作为不会拒绝的老好人,这已经是Plan听过的,Mean最直接的推拒了。
“没事没事,我也是来随便吃一顿。我正好也赶时间。”
‘赶时间,就别吃算了。’看着Em都快黏在Mean身上的眼睛,Plan心里不爽地吐槽,脸上还是牵出礼貌的微笑。
“点餐了吗?他家的西冷牛排很好吃,你每次吃西餐都会点牛排的,”女生明显性格外向,坐下后就招来服务员,“您好,两份西冷牛排,都五分熟,其中一份不要胡萝卜,土豆泥里别放葱花。Plan哥,你呢?”
一副女主人的作派,让Plan尴尬,也让Mean黑了脸。
“奶油培根意面。”
“哦,对了!他们这里的调酒师是新加坡来的大拿!Mean,你不是喜欢喝果酒?”Em朝Plan礼貌地回了个笑容,又自顾自做起决定,“那再来两杯Singapore Sling,Plan哥,你要不要也尝尝?”
“不用,给我一杯鲜榨橙汁就好。”
Plan想,如果自己识趣,在收到Em小姐意味深长的微笑时,就该借故离席了。
但很不巧,他并不识趣,向来我行我素的Plan医生,在这‘女主人’面前泰然自若。
“小Em!我知道你想干嘛,但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”
这是Plan第一次见Mean动怒,依然是隐忍温和的,但是眉头紧皱,握紧水杯的手指用力地曲起。
“不,Mean,你不知道我想干嘛。我必须要把误会解释清楚,你之前说的,与我所想的,根本是两码事。”
Plan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,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,非但不耐烦,还饶有兴致。
他想,像Mean这样温柔有趣的男生,追求者真是不在少数,从之前的Yuri到眼前的Em,看起来都不是好应付的。
“您好,鲜榨橙汁…
Singapore Sling…”
与Em说不通,Plan在场,Mean很多话也不能直说。
当然,就算Plan不在,Mean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下让女生难看。
Mean烦躁地拿起手边的鸡尾酒,刚要喝下,又猛地将酒杯放回桌面,“我先去躺洗手间。”
看Em从刚刚Mean举起酒杯时期待的眼神,到Mean放下酒杯时失望的神情,还有Mean突然愤怒离席的背影,Plan挑挑眉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“Plan哥,你是Mean的新助理吗?”
两个陌生人尴尬地相对而坐,Em先打破沉默。
“你其实是想见Tin?”无意与Em寒暄,Plan直捣要害。
“呃…你怎么…”
“如果我猜的不错,这Singapore Sling的基调应该是Gin或威士忌。
你应该知道Mean对此过敏,你是…故意的?”
虽然是问句,但看Em心虚的样子,Plan已经确定了答案。
“对,我想见Tin,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告诉他说。我必须见到他。”Em被Plan看穿,遂大方承认。
Plan勾勾嘴角,神态冷然。“很重要的事…是和Can的下落有关,还是,你喜欢他这件事?”
Em不仅被Plan说中心事而慌张,更因为他淡漠的神色而周身发冷,“你知道Can的事情了?Tin告诉你的?这件事只有我和Mean知道,他为什么会告诉你?你们明明才认识不久…”
女生碎碎叨叨的嘀咕让Plan感到聒噪和不耐烦,“你喜欢Tin,为什么又要勾引Mean?助理做了5年,两个房间应该是分得清吧。”
“这…这应该和你无关吧。”Em被Plan盯得心虚,故作强硬。
“当然有关,因为…”Plan挑挑眉,咬咬后槽牙,下了决心,“因为我喜欢Mean。”
说完,羞赧地移开视线,将Mean的酒杯和自己的橙汁,交换了位置。
Em被Plan突然的坦率,惊异得瞪大眼。
眼前长相可爱、神态冷淡的男生,一直垂眸摆弄着桌上的酒杯,回避着她探究的视线。
面对Plan的看穿和直球,Em 似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忸怩的了。
“是,我喜欢Tin。
5年前,我还是Q大医疗护理系的预科生,是被New教授选为了Mean的随行助理。
Mean和Tin的情况你一定清楚了,我开始一直把他们当作患者和朋友。
我心疼也亲近Mean,欣赏也畏惧Tin。
久而久之,我和Mean成了最好的伙伴和朋友。
直到两年前,我意外打开了Tin的秘密储物柜。
里面有11个包装精致的礼品盒,每个盒盖上写着Happy Birthday和年份,从Tin八岁开始,一年一个。
好奇心作祟,我偷看了它们,里面有的是球星签名的足球,有的是名牌球衣,有的是精致的书包,有的是奶糖生产线的收购合同,还有北海道海鲜餐厅的用餐券。
事后我才知道,这是Tin给Can准备的生日礼物,一年一个,从未落下。
Tin后来虽然生气我偷看,但还是告诉了我Can的故事。
于是,我有幸认识了真正的Tin。
越了解他们的故事,越帮着Tin找Can,越看着Tin因为Can而甘愿忍受24小时微过敏的低烧,我越怜悯他,敬畏他,爱慕他。
我原先以为我只是爱上了Tin和Can的故事,后知后觉,我是爱上了Tin。
痴情的Tin,固执的Tin,看似无情却最是专情的Tin…”
Plan耐心地听着Em的讲述,似乎就是自己翻开‘情圣报告’的心路历程。只是,Em爱上的是Tin,而Plan感动的仅仅只是故事本身。
“Tin每年初雪夜都会去那个球场,回来后,就会一直喝闷酒到醉倒。
他很伤心,我也很心疼。
我不想再看他因为十几年杳无音讯的Can而孤独伤情,我想温暖他,拥有他。
去年,初雪那日觉醒的是Mean,Mean看见落雪,原本想要服用过敏源,换Tin出来,被我用计阻止了。
Mean很单纯,而且他信任我,所以骗他很容易。
睡前,我劝他喝了含有微量奶精的伏特加,他醉得很厉害。
然后,我跟着他进了房间。
我以为再次醒来的,一定是醉酒后意识模糊的Tin,但是,醒来的还是Mean,惊诧失望又愤怒的Mean。
于是,才有了现在这种一团糟的情况。”
Plan听完Em的故事,很难共情,因为她自己冲动幼稚的占有欲,而‘理所应当’地伤害亲密伙伴的信任。Plan对此不耻。
但故事本身有很多暗含价值的信息,例如Mean会为了完成Tin初雪去球场的心愿,主动接触过敏源,例如过敏症并不会百分百引起人格转换。
有很多细节,他需要向这位‘资深’助理求证。
问题刚到嘴边,Mean从洗手间回来了。
他看见自己手边装满过敏源的酒杯,被换成鲜榨果汁,又见Em一脸伤情,Plan一脸好奇,Mean猜想Em已经将故事告诉Plan了。
于是也不再避讳,开门见山,“我知道你想见的是Tin,喜欢的是Tin…”
“你知道?!”Em震惊。
“我当时没有把话说太白,一是我太震惊恐慌,二是我怕说错话伤了你的心。
我刻意不让你见Tin,是因为我知道,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拒绝你伤害你,因为他心里装不下任何多余的人和感情。”
“Mean呐…”本来讲述故事时还一脸理所当然、为爱献身的Em,因为Mean的话终于面露羞愧。
“但我今天决定把话说清楚,”Mean偷偷瞥了一眼身侧的Plan,握紧手中的玻璃杯,似是下定决心,“Em,你不是Can,不是就是不是。
就算Can再也找不到了,你也不能取代他一分一毫。
Tin只爱Can,十三年来是这样,以后的每一天,也是这样。
你不该奢望将自己的感情和感动强加在Tin和Can的故事里,那个故事,没有多余的位置了。”
“你…你又不是Tin,你凭什么这么说?我要听他亲口说。”Em不死心,不接受。
“Tin亲口说的只会更难听,你心里会不清楚吗?”看Em一副受伤又难以接受的样子,Mean习惯性地想要抬手摸摸Em的头。
但在准备上手那一刻,他被身侧一道冰冷的视线惹得一个哆嗦,讪讪收回手,“小Em,我就是Tin,Tin就是我,我们虽然截然不同,但是我们终归是同一个人,所以我有权拒绝你。”
这是Plan第一次听Mean将自己和Tin称作‘同一个人’,他想,融合性治疗,如果真的进行起来,说不定会比想象中容易。
“Mean…你…变了…”或许第一次听Mean说出如此决绝又笃定的话,Em有些愣神。
Mean的好些神态和语气,竟让她想起了Tin。
“嗯呐,最近我经历了很多,体会了很多,好像…确实不太一样了。”Mean说完,咧开嘴,笑弯了眼。
“是…因为他吗?你喜欢Plan哥?”小Em问完,将视线移到Plan脸上,探究地盯着他。
Plan闻言,先是吃惊,再是不惧挑战地迎上Em的目光。
他知道,这问题,是Em替他问的。
但Plan并不以为然,他与Mean的事,尚无需别人帮忙。
“诶!Em!”Mean像是瞬间被点燃脖子、脸颊和耳尖,胀得通红,慌张得手舞足蹈,“Plan哥,小Em喜欢开玩笑!你别介意!”
看Mean这紧张又舍不得否认的样子,Em已经知道答案了,忍俊不禁,“那我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Em举起手边的酒杯,“Mean,祝你幸福健康,也祝Tin早日找到Can。”
一饮而尽后,Em悻悻地走了。
Em走后,Plan依然饶有兴致地看着快要煮熟的、通红的Mean。
“呃…本来想临行前,和哥吃顿大餐庆祝一下。
没想到遇到这么多熟人,哎,只能去首尔再好好请哥吃饭了。”
Mean笨拙地转移话题。
“唔…”Plan收回揶揄的眼神,瞄了眼手表,“快吃吧,吃完要去机场了。”
“好!”
像是想到什么,Mean突然一脸得意,笑容甜蜜,“不过…Plan哥刚刚为什么要瞪我?”
“我?瞪你?”Plan莫名其妙。
“呐,我刚刚安慰小Em,想要像这样拍拍她的头,”说着,Mean假意演示,实则私心地抬手,揉了揉Plan柔顺蓬松的刘海。
“但是,被哥像冰刀的眼神给瞪回去了。”
“呃…你看错了,”Plan一巴掌打开头顶作乱的手,故作淡定地稳住声音,眼睛却避开了Mean探究的视线,“看来,首尔回来得给你请个医生看眼睛。而且,你这是什么坏习惯,不要随便摸人头。”
Mean搓搓手指,回味着指尖松软顺滑的触感,“嗷,我爸妈安慰我时,都会这样拍拍我的头。”
说着又忍不住想上手,被Plan怼上来的叉子吓了一跳,立马收了手。
“嘿嘿…我还以为哥是吃醋呢。”
“我?吃醋?”Plan不禁提高音量反问,故作强硬,但血红的耳尖出卖了他。“滚!”
“哇!哥你还会粗口的!”Mean细长的眼睛晶亮,看着Plan害羞又别扭的神情,像是发现了新大陆。
“合同里面可没写助理不能粗口,”Plan强压住心虚,“你再这么看着我,我还会打你。”
受不了Mean得意又调皮的眼神,他赶忙转移话题。
“Can的故事你究竟知道多少?Em说你为了让Tin看初雪,愿意主动吃过敏源。你知道过敏症的潜在危险和伤害吗?”
“嗯…知道,我当然知道过敏症有多难受,对身体伤害多大。我也知道Can的全部故事,Em和哥知道的,我都知道。”
本来一脸得意的人,突然平静下来。
“你都知道?”Plan想起那天在山顶,男孩一脸八卦的讲述。
‘肯定是他救了Tin和我。’
‘肯定是那孩子给他吃的奶糖。’
当时听起来,像是Mean并不知情,一切只是他的主观猜测一样。
看出Plan的疑惑,Mean弯起笑眼,柔声解释。
“哥想听Tin的秘密,但是Can的故事又是Tin极其重要的隐私。所以我隐去了Can的名字,把真实的秘密说得好像是我猜测的故事一样。”
Plan不禁虚了虚眼,回想今天Mean和Em的一番对话,再联系Mean那天毫无破绽的‘猜测’讲述,他不禁怀疑,Mean或许比自己想象得,还要通透深沉。
“你既然知道潜在危害,还要为了Tin主动引发过敏症?”
“因为…我也是Tin和Can的信徒…”
Mean说话时,诚恳真挚,眼里罕见的,闪动着流动的光芒。
“信徒?也是?”
“嗯,我和小Em都是Tin和Can的信徒。
知道他们的故事后,我很感动、很羡慕、很遗憾也很内疚。
我想,如果不是我,Tin是不是第二天醒来就能找到Can呢?
所以,我成为了他们的信徒,我想帮Tin找到Can,想弥补我带来的遗憾。
不同的是,Em同样是这个爱情故事的信徒,但她更想要成为Can…”
好像是将自己最重要的信仰分享给信任的人,Mean难得地皱着眉、抿着嘴,满脸肃穆与郑重。
Plan这才意识到,之前两周内了解的种种,只是Mean一层又一层的表壳。
沙雕的、无忧无虑的、温柔的、纤细敏感的,但当这层层剥开后,是纯粹和通透。
为美好感情向往的纯碎,一心想要弥补他人遗憾的通透。
只是,这对Tin与Can爱情的信仰,会是Mean拒绝融合性治疗的原因吗?
一个对生活充满热情与期待的男孩,会因为自己崇拜的‘蝙蝠侠’,自己喜欢的爱情故事,而甘冒生命风险吗?
“那么…哥呢?”
被Mean清亮的少年音唤回神,“我?”
“嗯,Plan哥,你也听过他们的故事了。你呢?”
Tin与Can的爱情,像是毒瘾,听过故事的Em和他都中了毒,无一幸免。
Plan哥会和小Em一样,爱上Tin吗?
思及此,Mean紧张地捏紧桌下的拳头,满心忐忑。
“唔…不好说…反正肯定跟你们不一样…”
Plan一脸不置可否的笑容,勾起嘴角,露出尖尖白牙,两颊嘟起,牵出嘴边的小括号。
可爱的笑脸,险些让Mean心跳错拍。
‘我和你们不一样…因为…我要成为你的Can,也要成为你的Tin…’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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